一个超级有趣的人

【红花会】他(个人短篇)

😭😭😭😭

饭否:



给王昊写这篇文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在我没有认识他,没有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遇到了些什么事情会塑造这样一个他出来。

沿着他说过的点滴脉络开始写,一夜没睡写出来的。

有些事写的多,有的事写的少。

相信冰山理论,水面之下,埋着更深更深的冰山。

另外我是威海人,和王昊年纪也差不多,所以当时教育局要求小学生的事情我们应该都是一样的。大家自行脑补。




打个广告 安利一下给飞总写的<<小阿飞>>  我觉得那个写的有意思多了



Over.









他第一次到威海的时候,那天是他七岁生日。

他从大连走的,靠岸时他正趴在栏杆上看发光的水母,妈妈把他抱起来下了船。

他问妈妈这是哪,妈妈说这是山东。

他在老夫子里好像看到过这个地方,他还没来得及不适应,晚上吃完鲅鱼水饺就忘记了要和他妈说要回家的事了。

他小学同桌的名字叫李孺骋,他盯着他同学往本子上写名字,写了半天也像个鬼画符,他乐得咯咯直笑。

他同桌气的把笔一摔。

那时候他挺神气的,在本子上大笔写下王昊。

看我这个名字多简单。

后来他稍大一点了,换李孺骋开始笑他了。

因为他们班转过来一个新学生,也叫王昊。

他叫大王昊,另个同学叫小王昊。

那个时候他从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我要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定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威海是离韩国最近的城市,他父母在威海开了个工厂接韩国来做衣服的订单。

放假的时候他妈直接把他带到工厂里玩,工厂里的布拉来以后堆在院子里,他喜欢跳进布堆里埋着缩起来,新布上的化学制剂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他妈中午喊他吃饭,把他从布堆里捞出来打他屁股。

“老钻在里面有毒的,你这个小孩不听话啊。”

他冲他妈撒娇,他妈咯咯笑着抱着他去吃饭。

王昊吧,从小一对他妈撒娇他妈什么都答应。

他爸一对王昊凶,他妈就朝他爸瞪眼。

他喜欢看电视,他爸不敢说他就偷着去拉电闸,他长到初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中国不是到晚上八点就断电。

父母开服装厂的好处,就是这小孩从小上学就穿的时髦。

放学的时候威海小学要求排着队回家,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要求大家统一戴着小黄帽系着红领巾。

他妈妈总会把他搭配的特别好看。

某个冬天里他穿了件白色小毛衣,踩着威海得大雪往家走。

咯吱咯吱咯吱,和东北的大雪一样。踩雪窝跟捏塑料泡沫一样好玩。

他肩头被人一拍。

“我找算命的算过了,他说咱们俩合适。”

一封信带着雪塞到衣服里。

一下给他冰炸毛了。

排他后面的女孩叫多多,是他们班学习委员。

他做广播体操同手同脚,多多纠正王昊伸展运动做的不对。

“王昊你做的不对,雄鹰展翅动作完了应该是这样的。”多多舒展开胳膊教他。

王昊照做了一遍。

“哎呀你做的还是不够好,咱班要是广播操比赛输了怎么办呀。要不你晚上留下来,我再教你做一遍吧。”

晚上放学王昊被单独留堂学广播体操,他妈买来两瓶椰汁给他们喝看他们在操场练。

王昊越紧张就越是同手同脚,急的多多哭了,看的他妈哈哈大笑。

王昊气的和他妈说要去学跳舞。

他妈妈年轻时也喜欢文艺,就给王昊报了个街舞班。

威海那时候有特别多韩国留学生当街舞教练,所以厉害的Breaking确实都让他学着了。

他妈妈看到舞蹈课上他们老师帮小女孩拉筋都能给小女孩痛的哭出来,就每次都给王昊装一书包零食让他给同学们吃。

多多也是那个舞蹈学校的学生,王昊练累了坐教室外看她们练,多多是个哭包,王昊踮着脚在窗口把零食扔到她面前让她吃。

王昊那时候真不知道什么对小女孩要照顾要好一点什么的,他就是听他妈妈的话。

回家以后他把那封信拿给他妈看。

“妈,你看有人给我写情书。”

那时候流星花园很火,小女孩给他的信上粘了大S还有F4的贴纸。

他妈哈哈大笑,把那封让王昊捏的皱巴巴的信捋好。

“不准谈对象啊。”他妈严肃地说。

“嗯。”他拉开书包趴桌子上写作业。

他得早点写完出去玩四驱赛车呢。

他后来想起他的童年,在一个海滨小城,晚上在沙滩散步,那时候海边的天经常会是紫色和粉色的,英国殖民留下来的建筑,海边刚打捞上海的海货,工厂里不停的缝纫机,长短不一的拉链,花花绿绿的布盖在脸上天也变得花花绿绿的。

他在微博上看到他小学同学说他上学带转椅笑的不停,他那时候肠胃不好,医生不让他着凉,其实根本不是转椅。

“这带血的蛤蜊听说特别补,我最近被掏空了,我得吃点。这个蛤蜊特别有威海的味道。”他直播的时候说。

他父母把工厂关掉了,带他回了东北。

他初中回到了肇东。

其实那时候东北的校园故事拍出来一点不比古惑仔差。

多少小青年剃着小圆寸,叼根烟穿个布鞋站小卖部门口。

“你初一的吧?我初三的,你们初一听说挺狂啊?劝你们别太狂,别当我们初三的不存在。”

小青年们的身边习惯放一个纸箱,纸箱里装着各种各样小卖部里的东西,都是在小卖部门口抢的其他学生的。

王昊在学校经常被拦,王昊不爱搭理他们。

他家里在当时的肇东还算有钱,在初中校园大家都是假阿甘鞋特步的时候,王昊就开始穿阿迪达斯耐克。

他爸的朋友是当时肇东有名的人物,所以他虽然不怎么瞧得起那些人也没受到欺负。

某天放学之后王昊被一脸上有疤的胖男人拦住了。

“你鞋多大的?”

“干哈呀?”王昊皱眉。

“干哈?把你肚子喇一道口子。”那个胖男人一笑,从腰后面拔出来一三棱刮刀。

“鞋脱了。”

王昊毕竟是个小孩,看到刀心里就怕了。

他提了他爸朋友的名字。

“我怕他啊?他再怎么横不得对得起这刀的面子啊?不好使昂。”

那男的穿上王昊的鞋,把自己的鞋留给了王昊。

“够给你面子了昂小逼崽子,搁别人身上我得把鞋塞他嘴里。”那男的太胖,笑起来像哮喘。

他在初中的时候知道了人性本恶。

那刀疤脸男的后来在肇东的川菜馆厕所里被捅死了,肠子都被掏出来了上了省台的新闻频道。其实那时候大多数混在东北校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当时学生们尊为校园老大的很多现在都在做着社会最低层的工作。

他去到西安之后有个女性朋友读《东北往事》,问他里面写的事是真的吗?

他说真,真实的东北黑社会就是这样的。

初中那时候他在网上找跳舞伴奏,听到一首英文歌的歌词,写的是黑社会,枪啊毒品啊什么的。

那首歌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去找了很多首听。

王昊其实很排斥现实中那些东西,但是他不会认为黑暗面不存在,他会把他写进歌里唱出来,他想让大家知道那些黑暗面是什么样的。

初中王昊其实读的不开心,肇东不大,一般小学是同学的初中还会是同学,大家彼此都认识,他小学在外地读的,东北人很团结,他有时候会感觉融入不进去。

他和他妈提出来想去读艺校。

他班主任在他中考前找他谈过了,他的成绩上高中将将好,家里交点择校费肯定能读,但是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不建议王昊直接考高中。

王昊一听就烦。

如果这不是个老师的话,王昊会拍桌子就开始骂他。

他真不屑。

读就读呗,本来他也更喜欢艺术。

他父母生意也有变动,他就把学籍随父母的生意迁到了内蒙古。

他长大之后东北口音不明显也和他从小就四处读书有关系,他环境适应能力特别强。

他到了内蒙古先读了高中然后转去艺校,高中班主任拍胸脯说只要他想回来,学校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艺校的生活和王昊想象的真天差地别,去了不是学街舞,少数民族的艺校只有民族舞,王昊一身为学Breaking受得伤,他不可能半途而废,封闭学校不让打电话,他给他妈写信说他不想读了。

他妈把他接回家,几万块钱学费打水漂了。

他心里有点内疚,不过他父母一句也没说他,他心里更有点难受。

他准备好好学习考一大学,却发现回到学校的自己文化课根本跟不上了。

高中的学习很紧促,老师们上课讲得快,没有时间还能把你不明白的地方多讲两遍。

下课就发试卷给你做,不明白去看书本上的例题。

渐渐他成绩越来越不行,老师把他直接调到最后一个座位去坐着,他黑板都看不清。

“王昊心思就不在学习上,要是在学习上他能去读艺术吗?学艺术也没学个正道出来,你说你干点什么能行。”他们班语文老师上课拿着王昊试卷怼他。

班里同学静悄悄的,王昊抬脚就把课桌踹翻了。

没用老师说,王昊就出了教室门开始在走廊罚站。

从此这个语文老师开始天天在课堂上讽刺他。

王昊那个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当老师,为人师表的人可以那么坏,说的话那么难听,每一次说的话都能扎在他心上。

渐渐的其他老师在语文老师的言辞下也对他有了不满。

一次物理课上,不知道谁手机铃声响了,物理老师径直走到王昊旁边让他交出手机。

他当时就燥了,物理老师是他当时最尊敬的一位老师。

他和物理老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他妈连夜从肇东开车到了霍尔果斯他们学校,听了王昊和那个物理老师的话,淡淡的瞅了那老师一眼。

转头对王昊说:“走,这书咱不念了。”

王昊跟在他妈后面出了校门,他记得那天得夕阳下,他妈的背影显得特别酷。

我妈特别酷,贼酷。

王昊老是这么和别人说。

回到家以后的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妈说让他看看自己喜欢什么做点什么吧,说不定能比读书更有出息。

他当时心里想做个明星。

你搞艺术的人,不想当明星你搞什么艺术?不想有一堆人喜欢人你搞什么艺术?搞艺术的人必须是很喜欢在这个舞台上的虚荣感的。
这是艺校校长在开会的时候和他们说的。

他有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会特别迷茫的看着镜子,他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当不了明星。



他以为回到家会平静下来一段时间。

通宵游戏结束之后他想刷个牙睡觉,听见他妈妈在屋里打电话。

“昊儿不上学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他那个学校的老师人品有问题。”

他听见他妈打电话不停再和人争论,应该是家里亲戚,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么不读书了。

他坐在马桶上听完了这通电话,其实到最后完全是妈妈再和那头争执了。

他听见他爸叹了口气,问他妈孩子怎么办?

他妈妈说王昊有没有出息都是咱儿子。

王昊回到屋里,戴上耳机,声音调大。

他开始越来越喜欢听音乐,他不听情歌不听励志的,他听着那些最能爆发出内心里的愤怒的。

他开始排斥和外界沟通,过年亲戚来他家他躲在房间里,亲戚走了以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写歌。

他在YY上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他女朋友让他醒醒,他发小说你赶紧找个工作吧不然你以后能干啥。

他在YY上尽情的发泄着这一切,他认识了一个朋友叫贝贝。

贝贝鼓励他去参加比赛。

他带上他女朋友去了,他女朋友听了第一场就不让他再上台了。

她把PG one的外套丢在地上,说自己丢不起人问PG one要比赛还是要她。

PG one把外套拾起来拍了拍灰。

说我送你回家吧。

他女朋友夺过衣服又丢出去好远,问你要我还是要比赛。

PG one把外套拾起来,头也不回得走了。

“我要比赛。”

他女朋友哭了。

他再提起他那个女朋友的时候,心里没有波澜,他一点也不怪她。

他为她戒烟戒酒不看动漫,只剩下说唱一个爱好。

他在说唱和她之间选择了说唱。

他成熟了以后想了想,哪个不了解音乐的女孩子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没个正经工作没学历看不到未来拿着家里的钱全国各地去参加比赛。

所以他一点也不怪她。




后来他看到了一个范冰冰的访谈。




记者问范冰冰:“你希望你最恨的人下辈子变成什么?”




范冰冰撩了撩头发,想了想笑着说:“希望他下辈子还是当人吧,因为当人是最难的。”




他原谅了很多人。



他天生就想和别人不一样,他跳街舞是为了和别人不一样,他玩说唱是为了和别人不一样。

他后来还是一路跌跌撞撞,算得上是涅槃重生。

他一直在看火影,他喜欢雏田。

雏田在鸣人最弱最不起眼的时候就喜欢鸣人,雏田内向并坚韧,温柔且无谓。

当我脱胎换骨,泯灭重生。当我跨越这界线,顺势乘风。看到一望无际的沃土还蓬松,就注定洒下种子那一刻起会成功。 ​​​

鄙人 PG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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